这低低哑哑又带着几分软糯的声音, 让人一下子想起了杏花烟雨的江南。
姜洛手上的劲道不由得更加柔和了,只温声问道:“你前几日喝鱼汤喝不惯,还全都吐出来了,怎么今日又惦记着这一口了?”
陆修下意识地将姜洛搂得更紧, 一双狭长勾人的狐狸眼垂眸凝视着姜洛的肩头, 声音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媚意:“你给我做鱼汤的时候, 才能叫人觉察出几分对我的上心来。”
他这话语中稍稍带着些委屈, 平缓的小腹紧紧地贴着姜洛。
姜洛忙扭身瞧了陆修一眼, 刚欲说话,只见陆修墨瞳中摄出点点水光来, 带着几分幽怨地瞧着她。
一下子,姜洛便什么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姜洛拍了拍大腿,硬着头皮答应道, “既然陆将军想吃,我就去做呗。”
说罢, 她从榻上起身,捋了捋方才与陆修一起滚皱的衣裳,便匆匆去外头寻思鱼汤的事儿了。
陆修仍旧慵懒地躺在榻上,只不过换了一个姿势, 一只素手撑住脑袋,侧着身子静默地看着姜洛逐渐远离视线, 规规矩矩地插上了门栓后, 便逐渐见不到身影了。
他一双狐狸眼忽而微微勾起, 朱唇也随之上扬, 露出得逞的一笑。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姜洛面前示弱, 效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他以前在军中待了十几年, 军中可不是男人撒个娇, 对面的敌手就能全部为之倾倒的地方,所以他也习惯了一昧使强,就算是上辈子对姜洛也是毫不服软。姜洛不肯见他,他便也梗着脖子,一口银牙咬碎了也绝不肯低头向妻主服软。
现在他才明白,对妻主软和示弱些,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却能产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不由得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刚准备仰躺着小憩一会儿,只听房梁之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不一会儿,一位黑衣人呢走至榻前,就连面目都蒙上了厚厚一层乌纱面料,遮掩住了大部分五官,只露出一双眼睛,甚至都分辨不出男女来。
“尊主,姜二姑娘往西边去了,下奴是否还须遣人再跟着?”他跪下禀报道。
陆修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还调遣了影卫,于是他在榻上都没怎么动作,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不必,她的事情你们就不必管了。”
那影卫听此,不禁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东盛府邸里头的事儿,下奴还需要再查下去么?”
陆修本已淡忘了这件事,再复听到这件事情,心里头没来由地感到厌烦。
“左右她还没领人出去,暂时不必管这件事。”陆修停顿了一会儿,才终于给出了答复。
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
虽然今日姜洛去人牙子那里空手而归,没领出个男人养着,可是一旦女人暴露出了这个意思,便意味着……
陆修懊恼地翻了个身,将一张棉被铺平,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在棉被之中垂眸凝思。
有时候,他在胡乱想着或许姜洛还没有这个意思,他不该这么快就放弃独占她的难得时光;有的时候,他又颇为理智地认识到,自己已经身怀六甲,若是现在不往姜洛房中放一两个自己可以稳稳拿捏住的,等到将来再后悔可就晚了。
究竟要不要提前布局呢?
就这般想着,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在陆修的头脑中打架,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辗转反侧,终究也没有睡安稳,一直到日暮西沉,整个东镇都陷入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卧房的门才徒然轻启,缓缓悠悠地斜开了一条小缝。
为了不吵醒陆将军,姜洛每一步都是蹑手蹑脚的,就连开门的声音都像是不足月的小奶猫轻轻叫唤了一声那般轻柔。
她手中拿着一柄乌漆食盒,放到桌子中央,掀开食盒仍旧是热腾腾的一片。
食盒共分两层,却仅有最上一层装了一砂翁的汤水,这次的汤水却并非是奶白之色,反而像是阳春面的白汤一般清澈见底,上头除却白嫩的鱼肉,还放了十足十的花椒、八角、大料等调料去腥,最上一层飘荡着几叶切碎的香菜叶。
陆修耳朵极为敏锐,早便听到了姜洛的脚步,他倒也不拿乔,直接起身,一只素手掀开了帷帐的一角,问道:“回来了?”
姜洛轻轻点了点头,手蹭了蹭脑门上的汗珠,尔后燃起了圆桌上的烛灯,道:“我端过来的黑头花鲢,要是你醒了就起来尝尝?”
卧房内的烛火渐次燃起,透过帷帐的孔隙映照在陆修的脸上,更显得陆修优越的五官动人,他侧睨了姜洛一眼,只出声道:“怎么,不肯再喂我一次?”
姜洛听见帷帐内的要求,只得顺手拿了一只青花瓷碗。那青花瓷碗只比酒盅大不了多少,但姜洛却只舀了几勺,稍稍盖过碗底便停手,走向了榻旁。
她舀这么少也是有原因的——万一陆将军再吐出来,这么多汤岂不是全洒了?倒不如少舀一点,先让陆将军试试。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掀开素净的帷帐,双脚立时解了鞋履束缚,走入帷帐内俯身向下。
只见陆将军衣衫已经全然褪下,正慵懒地起身,胸膛上盖着的棉被也悄然从肌肤上滑落,露出一片胸线姣好、滑嫩紧致的胸膛来,一时间他身上几无寸缕。
“这是我央酒楼里的庖子特意做的,已经去了九分的鱼腥,再用香料掩盖住剩余的一分。”姜洛从玲珑小巧的瓷碗中舀了一勺,因为碗里只有浅浅一层汤水,便不必吹,温度就已经合适。
陆修一双赭红色的唇轻启,微微抿起吸溜走了勺内的汤水,身上并无异样,也完全没有想吐的意思。
温热的汤水从喉咙处流入,一直暖到了他的心底,仿佛此刻世间万物都不再重要,那些世俗的规矩、束缚、名分……都远没有此刻温情脉脉来得重要。
“洛洛,要是你能一直对我这么上心该多好。”陆修仰躺着凝视姜洛,只觉身上情潮阵阵,却又隔靴搔痒般挠不到顶处。
忽而,他胸膛上渗下了滴滴乳白色的汁水,其中两三滴从胸膛一直流到了小腹,停在了两块凸起的腹肌中间。
姜洛忙用手蹭去了那几滴汁水,为了剐蹭干净些,手上稍稍使了些力道。
陆修面色霎时绯红,随着姜洛的手摆弄,喉咙中微微哼唧了两声。
一时间,胸膛上的汁水不由得流溢得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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