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活生生打断
赵治看着被打得极惨的朱开，又看了眼朱顺。
他发现朱顺这是真下了狠手。
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如此狠绝，此人绝对是个人物。
必不能久留。
一旦与这样的人为敌，一定要斩草除根。
否则以后轮到你失势，或者被他找出破绽，他一定会将你置于死地。
不要妄想着你放他一马，他就会饶你一命。
你的命和他的命在他眼中并不对等。
人和人的命, 本来就不平等。
赵治没有继续听朱开的道歉，而是问年轻小吏道：“有人侮辱监御史，还想打断监御史的腿，该当何罪？”
朱顺瞬间抬头看向赵治，他没想到赵治竟丝毫不给他情面。
朱顺心中狠厉，若以后被他逮到机会，一定要让赵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年轻小吏闻言犹豫, 他自然要一切以赵治为主, 可他也知道朱家在齐郡的分量。
朱家人不可轻动啊。
若只是朱家寻常之人，赵治若想如何严惩，也就随他去了。
可现在面前的是朱家的核心人物，真想惩治，也得问过郡守才行。
年轻小吏知道赵治心中不快，毕竟又是断腿，又是抢妻的，这样的事，不论换做是谁也不可能泰然处之。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应该将他们带回衙门，交由律法裁决。”
赵治听到这句话，望向年轻小吏，眼睛微眯。
他竟然没有听到“死罪”二字。
什么时候官员已经好说话的如此地步了？
被人欺到如此程度，还有走律法。
当官员是吃干饭的吗？
当真可笑。
若官员都没有特权还当个什么官员？
赵治觉得他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还不如他直接当场了结朱顺两人。
赵治根本不在意朱顺身后有怎样的背景与势力。
他在咸阳当街杀人都无事，在这齐郡又能奈他何？
朱顺似乎没有想到年轻小吏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会儿才道：“对对，就该如此，我这就带着逆子去衙门。”
朱顺深深看了眼年轻小吏, 然后扶起朱开准备离开。
去了衙门，衙门里的官员自有让朱家的人。
一番扯皮之后，说不定最后朱开受到的责罚还不如他打得重。
赵治岂能让朱顺父子轻易离开，他微微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年轻小吏又道：“我带这两人去衙门，免得他们逃跑。”
赵治看着年轻小吏带着朱顺父子离开，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赵治突然开口道：“尔等方才又要本官下跪，又要打断本官的腿，现在就这么一走了之，怕是不太合适吧。”
朱顺转过身后，死死盯着赵治道：“不知赵御史想怎么做？”
朱顺觉得这赵治真是不识好歹，难道他刚才打朱开还不够吗？
而且，赵治又没真的下跪叫爹，他还没打断赵治的腿，不是吗？
赵治淡淡道：“废了朱开的腿，或者你带他受过也许，毕竟这句话本来也是你说的对吧。”
赵治其实很好奇, 为何这些人总是想着打断人双腿。
之前的陶温是这样，现在的朱顺又是如此。
直接杀人不好吗？
其实，赵治不知道的是, 杀人作为惩罚对他们来说已经过时了。
他们就想看着敌人身体残废，在地上爬行，浑身脏臭，布满虫蛆，惹人厌嫌的模样。
这样的话，敌人苟活的越久，他们越高兴。
他们甚至希望这样的敌人能活得更久些。
这样，他们每次闲来无事就可以去看看这样的敌人，消消遣，解解闷。
朱开终于忍不住，鼻青脸肿的开口道：“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连郡守到我朱家都……”
朱开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朱顺一个嘴巴给打断。
然后朱顺又从旁边的家仆手中抢过长棍，对着朱开的双腿就狠狠打去。
刚才姜家家仆前来围住赵治时，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长棍。
惨叫声蓦然响起，凄惨绝伦。
朱开大声惨叫着，脸上无比惊恐。
他惊恐不只是因为腿痛，更是他没想到父亲真的会打断他双腿。
朱顺打了一下还不够，又连打几下，每一下都无比用力，直到朱开的双腿都被打断为止。
活生生打断为止。
朱顺扔下手中长棍，看向赵治道：“不知赵御史，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朱顺平和地看着赵治，似乎没有在意躺在地上哀嚎的朱开。
朱顺如此果决的行动，以及事后平静的模样，令赵治都有些心惊。
此人当真不可留。
只是赵治先前已经放出话来，现在也不好再说其他。
看来只能事后再寻机会。
见赵治不再说话，朱顺背起朱开就向外面走去。
朱开仍在痛嚎。
年轻小吏朝着赵治一拱手，也急忙离开。
其实郡守曾让他寸步不离赵治身边，一切以赵治的话为先，只是他觉得现在的事情极为重要，一定要告知郡守才行。
除了年轻小吏与朱顺父子，席间又有几人跟着他们离开。
想来这些人都是与朱家交好的。
来到府外，朱顺对年轻小吏道：“请允许我去叫一辆车辇。”
年轻小吏点头。
年轻小吏也有车辇，但肯定不能给朱顺父子坐的。
倒不是说这车辇是郡守专用车辇，而是担心赵治因此不快。
跟在他们身后离开的宾客听到朱顺这句话，急忙去为他寻来车辇，同时还为年轻小吏找来一匹马。
朱顺将朱开放在车辇上，一个与朱家交厚的宾客驾车。
朱顺看了一眼骑马走在前方的年轻小吏，然后又低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儿子朱开。
朱顺一手摸着朱开的额头，一边低声道：“我的儿啊，你放心，这次的苦为父定不会让你白受。”
郡守不可能一直保护着赵治，赵治也不可能一直不落单。
朱顺自然不会主动出面去对付赵治，因为齐郡这地方土匪甚多，也用不着他去动手嘛。
土匪为财劫杀赵治，这可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虽说这个时候赵治一旦出现问题，他的嫌疑最大，但那又如何。
别人又没有证据。
而且，人都已经死了，郡守难道还会为一个死人去惩治他整个朱家不成？
到最后肯定只能捏着鼻子，将赵治只是被土匪劫杀这件事上报给朝廷。
朱开依旧痛哼着，大口喘息着。
朱顺又低声道：“而且，姜蓉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朱开听到这句话，想起姜蓉的容貌，心道：以后一定要让姜蓉好看。
这般想着，朱开呼吸慢慢平缓下来。
朱顺这些话，驾车之人全部都当没有听见。
朱顺没有在压低声音，而是用正常大小道：“我儿放心，你这腿伤，用不了半年必然能痊愈。”
其实，就算朱开双腿有伤，也降低不了他的生活质量。
因为一切自有婢女丫鬟伺候，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动。
他只需要躺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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