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内
芙源殿
“鹭儿如何了?”金老扶着穆兼章的手臂,二人同时走了进来。
却不想,外殿只有一个风仙道骨,愁眉苦脸的大夫在,还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你是……”
“在下姓周,单名一个戊字,是首辅大人请来的宫外大夫。”
“那、那鹭儿她?”
周戊低下头去,掩着唇角的苦意,低声道:“金老可以进去看看,里殿,有您想要的一切答案。”
金老愣了一下,随即急忙的抬脚,往内寝走去,一时之间,脚下生风,脚步飞快,都让人忘却了他是一个老人。
“金老?”穆兼章慢后一步,一起跟了进去。
二人方一进来,就被内寝的情景给吓到了。
只见床尾处,坐着一位已经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男子,他的面色低垂着,眉宇之间有些冷汗津津,哆嗦的手掌处还在流着血,里面那鲜艳的血红,正蹭蹭的往外冒。
而另一边,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面色有了些好转,恢复了一些红润和血色,就连胸膛之间的呼吸起伏,都变的正常起来。
“你在干什么?!”金老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他自己亲眼看到的这样。
盛稷他……
“这是微臣,”他微微直起身子来看他们,喘着气艰难的说话,“唯一能够救郡主的法子。”
“你、你你你——”金老被惊的彻底讲不出话来,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解药呢?为何没有解药?”
“若是有解药,还需要我家公子放血吗?”周戊抬脚走了进来,满目轻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旁人。
“如今,能救建平郡主性命的,只有我家公子。”
“这世上,也唯有我家公子可以救建平郡主。”
金老不明白,也大为震撼,“这是…何意?!”
“因为这是南疆的至毒,解这至毒,必须是王室之人。”
“你是说……”
“金老不必在这儿装糊涂,我不信我家公子的身份,您还猜不出来。”
金老看向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的转开视线,去看他身后的盛稷,哑了声:“你、你……”
“金老放心,”他低下了头,转身看向了躺在床榻上,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尉迟鹭,“微臣不会拖累她的。”
“不……”
“能救得郡主,便权当是微臣还郡主的救命之恩了,从今往后,微臣与建平郡主,两不相欠。”
金老沉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怎能不相欠啊?”
“我家鹭儿她,欠你太多,太多了……”
……
天色大亮。
天边的朝霞破云而出,整座天空都是烟霞一般的灿烂。
火红的金乌从东山升起,盛夏的朝阳开始透着一股温热的清凉,伴随着廖廖的朝雾,整座皇宫城内就像是一幅水墨丹青。
所有的文武百官们,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这才被放回去休息,走的时候,才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小团子皱着眉头,躺在小小的软软的床榻之上,怎么睡也睡不好,最后,干脆爬了起来,不睡了。
“陛下?”坐在床边,撑着脑袋假寐的严翡被他惊醒,微微恢复了些清明后,才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老师,学生睡不着,学生担心表姐。”
“放心,有太医院的人在,建平郡主会没事的。”
“可是学生想去看看她,但是现在学生又不能去……”小团子低下头去,唉声叹气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严翡理解他此时此刻的为难,也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担心,就和他一样,便道:“陛下,建平郡主已经解了毒,性命无虞了,为今之计,您需要安抚朝臣,惩治凶手,方不失为一个明君之策。”
小团子想了一下,问道:“那……学生应该怎么做?”
严翡看着他的眼睛,毫不迟疑道:“宣,晟王殿下进宫。”
这件事,该有个交代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晟王府的傅家小姐,那么,就应当由晟王殿下出面解决这件事。
“学生明白了。”小团子赤脚下了床榻,冲着殿门外喊道:“来人啊——”
“速去传晟王殿下进宫。”
“是,下属遵旨。”锦衣卫新晋首领林正抱拳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带着锦衣卫们离开。
而此时此刻的晟王府……
厢房内
傅家夫人简直是不敢相信,昨夜毒害建平郡主的人,竟然是自家的亲姑娘。
“夫、夫人,您息怒啊,不是我家小姐做的,都是那沈家的小姐让我家姑娘做的。”
“夫人,真的不是我家小姐的错……”
丫鬟草烟跪在地下哭,一声又一声委屈的替自家小姐辩解。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若不是那沈家小姐的怂恿和欺骗,他们家小姐,哪有胆子敢在建平郡主的酒盏里面下药啊,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有些火上浇油的意味。
傅家夫人更是被此话气的不轻,戳着傅萱的脑袋瓜子,便头疼气闷的骂道:“那你是傻子吗?!”
“她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她让你给郡主下药,你便下药啊?”
傅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夜未眠,哭的眼睛通红,已经挤不出泪来了,面上更是吓得不轻,只能苦苦的哀求道:“母亲,萱儿错了,萱儿再也不敢了,您救救萱儿……”
“现在想到让母亲救你了?早做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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