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方才出了大殿,盛稷便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大人?!”初一大惊,连忙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身子,急声道:“下属这就去找周老过来。”
“不…必,”他微咳嗽了一声,抚着镇痛的胸口,满脸苍白,虚弱道:“去,便说我身子快不行了,去找旁的郎中来。”
“啊?”初一愣住了,这是何意啊?
主子的身子,可一直都是周戊周老负责的啊,怎么就突然之间要换旁的大夫呢。
还说什么身子不行了,不是才被周老给调养好嘛。
“快去!”
“是是是,下属这就去。”
初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腿便往寺庙外冲去。
当他出了云鸣寺,看见前面那人来人往中最显眼的一抹清影后,他才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
“主子,那是初一?”
韩晨刚要扶着自家主子上马车,忽然就看见那着急忙慌从寺庙里面跑出来的初一。
尉迟鹭身子顿住了,猛的转过身子来,视线远远的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正是追随在盛稷身边的侍卫初一。
他可是从盛稷在外营当职的时候,就跟在盛稷身边的人,所以现在,盛稷在这,他也在这儿。
一时之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提起长长的厚重裙摆,抬脚便往初一的方向跑去。
她怕,是那人出事了。
“主子?!”韩晨和姜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不轻,急忙跟上她的步伐,一齐跑了过去。
“您当心啊。”
“是啊主子,您慢些跑。”
二人相互劝着,可是尉迟鹭眼里只有初一的身影和急切想知道那人消息的心,完全听不进去他们说的话。
“初一!”尉迟鹭跑到他的面前,喘了一口气之后,桃花眸在转瞬间变的冷沉了起来,“你的主子呢?”
他在哪儿。
他可是出事了。
这才是她想问的。
岂料初一根本就不理会她,反而一副急迫的样子,跟着面前的小沙弥说道:“师父,这附近可有什么医术高超的大夫?”
小沙弥刚要说话,声音就被身后的人给抢了去。
尉迟鹭一急,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初一自说自话道:“我家主子突然吐血了,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行了?”
小沙弥张口就要回他,却没成想,还是被人抢了话去。
“为什么会吐血?!怎么就身子不行了呢?!”
“我家主子急火攻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沙弥这次是彻底不准备说话了,因为他知道……
“何人让他受刺激?”
“除了某些自以为是的人,还能有谁让我家主子受刺激?!”
“初一?!”姜赫声音拔高,打断了他想要说的大不敬的话。
初一冷笑一声,也不看他们主仆几人,只看着面前的小沙弥说道:“师父,可有这样治病救人的大夫?”
尉迟鹭冷沉着脸,盯着他的视线有些阴沉,道:“我有!”
小沙弥:“……”
这两人一唱一和在干什么?
初一这才转过身子来,嗤笑出声道:“呦,这不是建平郡主吗?您这等子尊贵的人,也会跑到这风寒沙砾之地来?”
“初,一!”姜赫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想杀了他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
“怎样?”初一也不怕他,瞪着眼睛便看向他,凶狠道:“我家主子吐了好多的血,身子就快不行了,难道不是她的责任?!”
“闭嘴,胆敢如此放肆?”
“放肆又如何,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姜赫握着剑鞘,便要将里面那锋利的长剑拔出来,杀了他。
“来啊!杀啊!”初一还专门低着身子,把自己的头颅伸了过去,还非常欠揍的指着自己的后脖颈,与他叫嚣。
姜赫岂能受此等的耻辱?气的红了眼睛,伸手便将长剑拔出,直指他的脖颈。
小沙弥吓得连忙抱紧手中的大扫子,低着身子就往一旁躲去了,“阿弥陀佛,惹不得、惹不得……”
他还是赶紧去扫他的落叶吧,不然小命休矣。
“姜赫!”尉迟鹭皱紧细眉,抬手便拦住了他的长剑,吩咐道:“收起来,剑可指天下,但不可指自己人。”
初一轻嗤一声,抬起了头,看着他们,就差呸一声了,“谁和你们是自己人?都快把我们家主子害死了,还自己人?”
鬼的自己人。
啊呸!
姜赫气愤的不行,怒声大吼道:“放肆,郡主,下属替您杀了这等子狂妄的人。”
“不必,”尉迟鹭命他收起了长剑,看向初一,冷声道:“你不是要找大夫吗?”
“是啊,”她想做什么?
“我有大夫,你带我去见他。”
“你?!”初一听着倒是觉着好笑,她能有什么大夫?不过想起主子的吩咐,又不得不低下了头。
“行啊,你们要是想见我们家主子,就必须三叩九拜,恭恭敬敬的在云鸣寺大殿门前跪上一遭,心诚了,我就让你们进去。”
姜赫第一个不同意,怒喊道:“你简直是放肆至极!”
“怎么,不愿意啊?”
“你——”
“不愿意就回去啊,谁让你们来了?”初一讥讽的目光瞥着他们,一副为自家主子那过去所受的委屈而打抱不平的样子。
尉迟鹭捏紧了手,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审视,说道:“你们家主子不是身子快不行了吗,竟然还有时日让我在这里三叩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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