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绍宗按兵不动、隐忍不发,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暗暗喘了一口气,进而郑重其事地下令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子渊,就麻烦你先带志远下去吧。”
欧阳子渊的眉头紧锁,好似荆棘丛生,进而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简单粗暴地瞥了西门绍宗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可谓完全无法理解西门绍宗的行事作风。
欧阳子渊虽是对西门绍宗的吩咐爱搭不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照做。
欧阳子渊身为欧阳世家的大少爷又是尉迟群峰钦定的命定之人,当然是多了一分嚣张跋扈的资本。
可西门志远身为他的儿子,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关系弄僵了总归是不好,所以他即便是在西门绍宗的吩咐下遭受了一顿毒打,也还是毕恭毕敬地与之作别道:“儿子告退。”
欧阳子渊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神情可谓愈发难看,很是担心西门志远的安危。
他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地搀扶着西门志远往外走去,可与此同时,西门存周却是恰好把西门秀拉到了大厅门口。
西门存周反手塞给西门秀一瓶金疮药,进而一本正经地千叮咛、万嘱咐道:“记得,待会儿少爷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主动跟他示好,并申请帮他涂药。他到底能不能对你产生情愫,就全看今晚了。女儿,你可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啊!”
西门秀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进而正想接着开口反驳,不料她才刚刚吐出一个“我”字,就被西门存周一举驳回道:“好了!爸先不跟你说了,估摸着这个时候他们就快出来了,爸留在这里不方便,你只管按爸说的去做,保证一定能成!”
说罢,西门存周便是灰溜溜地跑进了远处的一片小草丛里潜伏,他躲在暗处默默无闻地观察着西门秀的一举一动,并一手握拳,对她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可西门秀还是满脸的不情不愿,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揪心事儿似的,愁眉不展、神色慌张,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要辩驳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但是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时至现在,已经容不得西门秀胡闹,因为欧阳子渊已经搀扶着西门志远从大厅里缓步而出,而且眼睛向来很尖的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正在外面站着的西门秀。
欧阳子渊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随着他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果真是她。
他眉梢一紧,当即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儿,进而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而后对身旁的西门志远小声嘀咕道:“诶,那不是阿秀吗?”
西门志远的脸色苍白、面如土色,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憔悴神色,并没有在脸庞上掀起多大的风浪。
欧阳子渊搀扶着西门志远渐行渐远,到门口时,才特地提高了音量,并热情洋溢地招呼道:“阿秀!”
西门秀心中一震,身子一颤,而后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肤白貌美的傲人身躯竟也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似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她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欧阳子渊一边呼喊着“阿秀”二字,一边不慌不忙地朝着她缓缓而去。
情急之下,西门秀终于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为今之计,也就只好顺水推舟了。
于是乎,西门秀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鼓起勇气、把心一横,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回过头,并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做贼心虚地与之打了个招呼道:“少爷,欧阳公子。”
西门志远的一只手搭在欧阳子渊另一侧的肩膀上,昏昏沉沉、浑身乏力,全然不再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如果真要有的话,那也只能是他小幅度地喘着粗气。
欧阳子渊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饶有兴致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阿秀,你怎会站在此?”
西门秀怔在原地愣住良久,进而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
被欧阳子渊这么一提问,竟是致使西门秀的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因为这一抹心慌意乱的神态转为了一丝茫然之意,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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