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渊的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而后面朝艺术家道:“在铲除奸佞的道路上有阁主的倾力相助,我必将全力以赴、风雨无阻!”
艺术家发出一阵和蔼慈祥且又格外爽朗的笑声,像是对欧阳子渊的雄心壮志表示认可。
欧阳子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艺术家,话锋急转道:“阁主虽为算术阁之首,但会的术法似乎也不只算术一种。”
艺术家一听,不由得怔在原地,愣了一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故作镇定地轻声一笑,道:“行走江湖若是只靠我区区一门算术,恐怕也不能活到今时今日了。”
欧阳子渊在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的同时轻声笑笑,进而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并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而后用一种慵懒的声调,顺势迎着他的话说下去道:“说的也是,想来阁主的算术乃是比尉迟族长的占星术还要薄弱的存在。若是只靠区区一门算术的话,也不足以跟异术家抗衡并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了。”
艺术家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而后长舒一口气道:“你心中知道便好了。”
欧阳子渊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进而特地提高了音量,意味深长地问:“素来只有欧阳世家的人才能习得方术,不知阁主的方术,又是从何而来?”
欧阳子渊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那一针见血的犀利提问就像是“滋滋”作响的天雷滚滚,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艺术家的身上,致使他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
艺术家一时语塞,被问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而后更是顿觉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欧阳子渊的死亡凝视寸步不离地盯着艺术家的一举一动,任何一处细节都不曾放过。
双方的沉默不语、一言不发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片刻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艺术家沉重的喘息声。
他虽然按兵不动、隐忍不发,但单从那起起伏伏的胸膛来看,还是可以看出艺术家的紧张和不安。
艺术家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强装淡定地笑道:“莫要说我会方术了,异术家不照样也会方术?那么他的方术又是从何而来呢?”
欧阳子渊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答如流道:“异术家修炼邪术,邪术一向是这么的诡谲难测、诡异非常。他的方术,自然是因修炼了邪术,故而由邪术衍生而来。难不成阁主的方术,也是如此而来的么?”
艺术家轻蔑一笑,不屑一顾道:“既然子渊你都说了只有欧阳世家的人才会方术,那为何你不怀疑……异术家其实就是你欧阳世家的人呢?”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就连神情也是认真严肃了不少,听艺术家这么一说,心里便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满满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它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宛若浓厚的乌云盖顶般相当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头顶上方,久久挥之不去,甚至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
欧阳子渊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而后更是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但到最后还是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冷冰冰地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异术家的真实身份,但我始终坚信,我欧阳世家决不会出现这样的奸邪之辈!”
艺术家淡然一笑,心平气和地拍拍欧阳子渊的肩膀,从容自如道:“别紧张,我并不是说会方术的人就一定来自欧阳世家。我只是想告诉你,精通各大术法的路子很多,并非只有你欧阳世家的方术而已。异术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因修炼邪术,也练会了各大世家的术法。我和你一样,坚决不相信欧阳世家里会出现这样蝇营狗苟的奸邪之辈,但这并不能代表,我们无需任何防范啊。”
欧阳子渊的心弦一紧,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慌慌张张的眼神之中满是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那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欧阳子渊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才把脑袋往下垂了一些,双手作揖,沉声道:“阁主所言有理,是子渊的格局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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