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仔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好吧，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很简单，明天校董会的一支调查团会到达学院，你以你副校长的职位替我去会见他们，尽量帮我拖延时间。”昂热把一根雪茄塞进嘴里，点燃。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应酬的事情我擅长，不就是喝酒嘛，你会替我报销喝酒的费用吧？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啊。”老牛仔摊了摊手，“我所有的资产都用来研究炼金术了，你也知道，那玩意就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当然，只要能把调查团的那些家伙放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一切花销都从我的私人账户里面出。”昂热吐出一口烟雾，十分爽快地说。
“没想到我这个副校长的虚职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老牛仔自嘲一笑。
“不，我的朋友，正是因为有你的‘戒律’，我们卡塞尔学院的秩序才能维持的如此之好。”昂热拿起自己带来的雨伞，站起身子，打开了房间的门。
外面的冷风一股脑地灌了进来，将昂热的一头银发吹得狂舞。
“喂，昂热。”老牛仔忽然叫住了昂热。
昂热撑着黑伞，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
“你一心只想着复仇，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等待你的只有毁灭，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复仇女神吗？”老牛仔在昂热的背后质问。
雨水像是一串串密集的珠帘，从昂热的伞缘纷纷坠落，他默默地抬起头，望着一片乌黑的天空，缓缓地吐出一口纯白色的烟雾：“你错了，是复仇男神。”
……
深夜的中央控制室。
在昂热校长的授意下，今晚这里停止了一切日常事务，甚至连出入口都被完全封锁，从普通的工作人员乃至教授，都无权进入这个房间。
虽然日常的事务停止了，但所有的电脑屏幕全都亮着光，敲击键盘的“啪啪”音甚至比以往更加密集和响亮。
因为今晚这里被一支神秘的组织入驻了，那就是掌控着舆论力量的组织——卡塞尔学院的新闻部。
新闻部部长，芬格尔正坐在平日里只有值班教授才能坐的位置上。他大大咧咧地把脚架在了昂贵的胡桃木桌子上，桌子上摆着是一沓沓厚厚的文件和一排排红色的可乐罐子。
桌子下面也散落着许多无用的文件和喝空了的可乐罐子。
芬格尔双眼通红，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高速刷新，全世界范围内所有有关于超人和超能力的信息全都传输到了他面前的这台电脑上。
他接到了昂热的命令，开始处理楚子航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给人拍下的视频，上过的新闻论坛帖子等等把柄。
也就是所谓的洗煤球。不论是抹黑某人还是洗白某人，身为“狗仔之王”的他都是专业的。再加上他那无与伦比的黑客技术，这个任务非他莫属。
“部长，这里有一个‘天涯社区’的帖子，有关于楚子航在最近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使用言灵‘君焰’放火，被人目击到并且拍下了照片，虽然没有正脸，但足够校董会的那群家伙根据时间上分析出这是楚子航本人。”新闻部的一个科长大声地报告道。
“这种小事就别特地喊我了，我有那的管理员权限，你用我的管理员权限登入，修改一下发帖的时间，再把帖子限流，尽量做的隐秘一点，别留下蛛丝马迹，去吧，按我说的做。”芬格尔气势凛然，大手一挥。
“美联社的兄弟开价一千美元，只要支付他一千美元他把刊登在他们网站上那篇报导撤下来！”有人高声说。
“给他。”芬格尔又是大手一挥。
“不愧是我们的王！”一个小弟站在他背后，一边给他按摩肩膀一边赞叹。
“都打起精神，尽量在调查团的那些家伙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件事情漂亮地解决！”芬格尔拍了拍手掌。
“那……这次任务完成后能还我们钱了吧？”小弟谨慎地提问。
“就这点出息？”芬格尔扭过头，斜着眼看他，“校长说了，只要我们把这个任务漂亮地完成了，我们的信用卡上的欠款他全都给我们清空咯。”
小弟顿时精神了，困意全消：“从现在开始，楚子航在我们眼里就是完美无缺的一个人，谁要是敢说楚子航一句不好，我们就跟他没完！”
“跟他没完！”忙碌于各自笔记本前的狗仔们一起举手高呼。
这帮人全都是芬格尔的债主，为了能拿回自己的钱，只能屈服于芬格尔的淫威之下，平日里听他的调遣，还真应了那句话，欠债的都是大爷。
“老大，这里有关于楚子航的视频，不太好处理啊……”有人说。
“快给我投影到中央大屏幕上！”芬格尔仰头猛罐了一口可乐。
大屏幕上出现了黑白画面，画质非常模糊，还有着雪花颗粒闪烁。应该是一台老式的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
画面里是夜深人静的一幢寂静的老楼房，只有风吹树影晃动，气氛有点诡异。
“这是在拍恐怖片？”有人咽了咽口水。
忽然，窗户破碎，一个漆黑的人影倒飞而出。又有一个人紧随其后，两脚踩在了第一个人的身上，在半空中举起了手中的长条状物体，猛地扎下。
那分明是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
长刀贯穿了第一个人的胸口，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将动手的那个人和一整面墙壁染得通红。
最后动手的那个人将被杀死的那个当做肉垫，安然无恙地坠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子，抹了一把布满了鲜血的脸，左右四顾，然后似乎是发现了摄像头，一把长刀飞来，屏幕彻底熄灭。
虽然因为画质过于模糊而无法看清他的脸，但狗仔们都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因为黑暗中那对耀眼的黄金瞳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
“这也……太凶残了……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有人颤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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