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高天原的最顶层，映入眼帘一片蓝色，海蓝色的墙壁、海蓝色的地毯、海蓝色的帷幕，连餐桌上的瓷器都是海蓝色的，保镖们的光头上纹着海龟、海星和海蟹。rn 侍者领着三人来到一扇蓝色大门前，他轻轻敲门，门内传来男声：“请进。”rn 门被缓缓推开，清新的海藻香味扑面而来，满耳都是水声，仿佛他们面对的就是波涛起伏的大海。rn 门后是一间圆形大厅，居然以一个巨大的环形透明鱼缸为墙壁，海龟和鲨鱼在里面游动。rn 这种奢华之气把凯撒震住了，他第一次见在顶层楼搞个水族馆，心想着回家也弄一个大鱼缸在别墅里。rn 大厅里非常开阔，两排书架前摆着超大号的书桌，灯光中坐着魁梧如巨熊的男人，他一身蓝色西装，无名指上戴着巨大的海蓝宝石戒指，胸前戴着红珊瑚胸针，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光洁的脑袋上纹着一条蓝色鲸鱼，让人感觉他是动漫里走出来的黑道老大或者海贼船长，简直中二到极点。rn 座头鲸见三人走了进来，便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单人座椅。rn 三人心领神会。rn 凯撒一马当先坐了下来，他身着一身紧身西装，结实的身材将西装撑得极为挺拔，显得整个人极为精神帅气。rn 但座头鲸并没有对他样貌作出评价，而是表情严肃，用一口流利的中文问：“Basara King，我面试你的问题是……牛郎之道！”rn 这个问题一出来，张楚岚和楚子航相视一愣。rn 凯撒正襟危坐，他们那边并没有‘道’这种文化，他轻声问：“您可以在问得具体点么？”rn “在日本，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道，没有道的人只是在世上迷路的羔羊，带领女人们寻找欢乐天堂。这就是男人的花道。”店长看出了恺撒的迷惑：“Basara King，我在问你的花道。”rn 凯撒不明觉厉：“哦......我还是没听懂。”rn “行吧，鉴于文化差异，我问得更简单点，你是怎么看待女人的？”座头鲸很有耐心。rn 恺撒沉默了片刻，忽然放松下来，露出了微笑：“那用不着三句话，只有一个词，这世上的女人，都是大海。”rn 座头鲸有丰富的航海经历，他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问：“如果女人是大海，你又是什么？”rn “海员，作为海员，我会在征服所有海域后，选择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那片海慢慢变老。”凯撒笑道。rn 张楚岚眉头微皱，在他眼里，这番话就像一个渣女说，欺骗了无数男孩感情后，选择一个老实人接盘，但凯撒不是这种人，他对诺诺的专一人尽皆知，堪称卡塞尔第一深禽...情。rn “很好，下一个。”座头鲸点点头，很满意对方的回答。rn 楚子航入坐，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老板，眼神有些冰冷，按照常理，这种家伙在应聘工作面试时会被第一个Pass掉。rn “右京，刚才我问道于Basara King，现在我问术于你。”座头鲸说。rn “术？您是指魅惑女人的技术么？”楚子航问。rn “没错，你的理解能力很好。”rn “通过这三天实习，我已经积累一些经验。”楚子航一脸冷静：“我对客户群进行了分析，这几天我上桌陪酒十五次，她们的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八岁，年纪最大的有四十岁，并且她们中有二十七例曾遭遇家庭暴力，三十一人的丈夫有外遇，十六人认为她们的婚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n “右京桑，你的数学很斯国一捏。”座头鲸一脸惊喜，好像自己挖掘到了宝藏。rn “也就是说我面对的是一群对婚姻失望、内心压抑的女性，我扮演的角色介乎异性友人和心理医生之间，我的主要工作是倾听。”楚子航娓娓道来。rn “右京桑，你对牛郎之道的领悟很深啊，如果我是女孩，也愿意将烦心事吐露给你。”座头鲸一脸欣赏：“那你是怎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安慰她们的呢？”rn 单纯的倾听是不够的，女孩是一种需要哄的生物，然而楚子航并不会说日语。rn “并不需要安慰。”楚子航摇头。rn “不安慰？”座头鲸疑惑。rn “不，她们期待的并不是倾吐心事而是被强势压迫，从思维逻辑上说她们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rn “这么学术的名词倒是要请右京你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了。”店长不耻下问。rn “很简单，这个症状又叫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楚子航解释：“女性宁可被粗暴地对待也不愿意被忽略被漠视，而客人们醉酒之后抱怨得最多的就是丈夫们对她们的忽略。”rn “右京桑，快快说下去！”座头鲸很激动。rn “顾客在种状态下，我不需要刻意地讨好她们，无论她们说什么我都不会表现得动容，反而要冷漠，让她们有种‘他是故意对我这么粗暴’的想法，这种关注才是她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楚子航顿了顿：“当她们想要结束时，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她们买单。”rn 座头鲸和楚凯三人异口同声：“什么话？”rn “我会说‘今晚就这么结束了么？不如早点回去哭一场睡觉吧！’”楚子航子航神情肃穆，力聚舌尖，好像念诵密宗九字真言：“这种粗暴的语言会进一步刺伤客人的自尊心，作为职场上的成功女性她们会被激发出好胜心和斗志，转而留下来继续买酒，我名下的消费额就会上升。”rn “精彩，太精彩了！”座头鲸起身鼓掌，眼角含着热泪。rn 张楚岚也忍不住鼓掌，他很佩服师兄的骗术，他刚才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扯蛋，但老板信了，他就能在这里工作，其实楚子航的陪酒收益是三人中最低的，他的业绩全靠舞台表演，也就是卖肉，我说的是卖鱼肉。rn 牛郎店里当然有经历糟糕婚姻的女性，但不多，大部分都是好色的富婆来找乐子，楚子航瞎编了一个数据，这就是他面瘫的优势，能面不改色的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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